“注意！準備接球！”隨著“砰”的一聲，對面發球手一個高射炮球就往我們這邊飛來，快速跑位，屈膝接球，就在預計十拿九穩的當口，忽然，一陣大風刮過：“球跑了！球跑了！”氣排球在空中被風折了腰，迅速換轉方向往球場外飛去，然后輕盈落下，繼續快速遠移，剛剛準備接球的老師，快步追趕，球場內等待的老師們有叉腰搖頭嘆息的，有面面相覷攤手感嘆無奈的，自然也少不了扭腰碎步原地快樂蹦跶的……

自從區教育局工會發布了教職工氣排球比賽的通知，自從我們好不容易湊齊了參賽人數報了名并投入了訓練，這樣的場景幾乎會在每一個沒有雨的大課間重演，樂此不疲。訓練時，缺甲少乙是常事，每當這時候，學校那些在臨安區小學排球比賽中表現不俗，獲獎捧杯的排球小將們，永遠是老師們氣排球球場上湊不齊人數時的得力替補，師生同練，亦師亦友，這一份快樂，這一份努力，這一份和諧，構成了馬嘯小學藍天下一抹美麗的風景。

“快看，那球轉著圈呢！”場外有人在驚呼。只見對手的下旋球“颼颼”轉著圈直壓到了我們男隊的后場，老方老師一個馬步下蹲，化剛為柔，把球輕輕地托了起來，力度拿捏得恰到好處；二傳的校長快速移位，把球傳給了扣球手；站在二米線以外的扣球手趙老師雙腿蹬地起跳，振臂一揮，把球扣在了對方的中后場，卻不料球被對方接起，他們年輕的體育老師把握時機，將球反扣了回來，攔網的小方老師和商老師緊盯住對方傳球的路線，根據其擊球時球在空中的位置，迅速平移至球網一側，不約而同地原地起跳，手臂伸直上舉，微微前傾，攔了對手一個措手不及。

“20：20”！決定勝負的最后一球了。發球，接球，傳球，扣殺，被攔回；再傳球，再扣殺，再被攔回；來一個輕吊……場外場內所有的人都屏息凝神，目光齊齊地聚到那個球上，只見那球緊貼著球網上沿，走平衡木般趁勢滑行，然后快速直溜而下，愣是沒過網……一球定輸贏，晉級的機會沒了，但這支平均年齡48歲的馬嘯男隊在球場上表現出來的凝聚力與努力拼搏的精神風貌，贏得了陣陣喝彩。

有比賽，就會有輸贏，但我想競技的魅力不只有場上的輸贏，更重要的是因為同一個目標讓我們心連著心。抱著快樂鍛煉第一，比賽輸贏其次的心態，你就會有打一個精彩球時涌出的滿足感，會有場上同事間心領神會通力合作時的幸福感，當然也會有因為對手精湛高超的球技，從心底萌生的由衷贊嘆。當埋頭于電腦前或成堆的作業里難以自拔的老師們，與氣排球相遇，一次次發球，一次次接球，一次次傳球，一次次攔網，一次次進攻……每一回下蹲，每一回跑動，每一回跳躍，任烈日曬黑了臉頰，任汗水濕透了球衣，看看頭頂湛藍湛藍的天，看看自由漂浮的云，疲憊的身心便得到了極大的放松。

那被風吹趕著的氣排球，那擇天氣才能進行的訓練，那難以自我主宰的球技發揮，是一種迫于現實條件的無奈，也是一個集體努力向前時遭遇的障礙，但飄揚在風中的笑聲，就像冬天結了冰的河，春天一到就沖破了桎梏，把不氣餒的信念寫在了每一雙努力著的眼睛里。  □ 馬嘯小學 陳選琴